这本书继子女难搞?我有持家巧计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,把主人公沈棠周承安刻画的淋漓尽致。小说精彩节选芥菜丝脆得能咬出响,酸中带点回甘,后味还有点说不出的鲜——比她去年用大酱腌的那些死咸死咸的菜强多了。……
祠堂的老钟敲过第三声时,沈棠正蹲在门槛边给周梅系绣鞋。
青布裙角沾了点灶灰,她用拇指蹭了蹭,抬头见周明站在院门口,正盯着她腰间晃荡的铜钥匙发呆。
\"明哥儿,\"她把周梅的小辫儿理成两股,\"你阿爹在西屋取扁担,你去帮他搭把手。\"
周明的喉结动了动,没应声,却转身往屋里走。
沈棠望着他微驼的背——这孩子上个月还偷拿了她晒的梅干,如今倒肯听她指使了。
她摸了**口的钥匙串,铜锈硌得皮肤发疼,像在提醒什么。
\"阿娘,\"周梅忽然拽她袖子,\"我头发上的绢花歪了。\"
沈棠低头替她摆正那朵蓝布花,见小丫头眼睛亮得像沾了晨露的豌豆:\"等下在祠堂,我要站在阿爹身边,大声说我想跟阿娘过。\"
\"好。\"沈棠替她理了理领口,\"但若是害怕,就拉阿娘的手。\"
院外传来独轮车的吱呀声。
周承安扛着新砍的青竹扁担出来,竹梢上还挂着片没掉净的叶子,扫过周明的肩膀。
他把扁担往地上一墩,竹节撞出闷响:\"走吧。\"
祠堂的门是两扇褪了漆的红木门,门缝里漏出说话声。
沈棠刚跨进去,就撞上周大伯阴恻恻的目光。
他正坐在供桌前的榆木椅上,身边周二伯的酒葫芦在脚边滚来滚去,酒气混着香香飘得满屋子都是。
\"哟,弟妹来得巧。\"周三娘从柱子后面转出来,手里捏着块月白帕子,\"我正跟长老们说呢,分家这种大事,得听长辈的主意才是。\"她帕子一甩,扫过沈棠腰间的钥匙串,\"再说了,你一个童养媳,管得好仓房,管得住家么?\"
沈棠没接话。
她数了数堂下的蒲团——族里能说话的长老都到齐了,连最年长的周茂财都柱着拐棍坐在上首。
供桌上的烛火被风一吹,照见周大伯左手背的青筋跳得厉害——那是他急了才会有的动静。
\"诸位叔伯。\"周大伯站起来,袖中露出半截算盘,\"承安过继给我大哥这脉,原是要撑门户的。
可如今大嫂病着,这分家......\"他顿了顿,\"于情于理,该由我暂管家中田产,等大嫂病愈再做计较。\"
\"暂管?\"沈棠往前走了两步,铜钥匙在腰间叮当作响,\"三年前春荒,族里拨了二十石救济粮。
周大伯管的账上只记了十五石,剩下五石,可是送到您西院的地窖里了?\"
周大伯的算盘\"啪\"地掉在桌上。
周二伯酒葫芦一扔,酒液溅湿了供桌前的黄纸:\"小蹄子血口喷人!\"
\"去年秋收,周家村的公田租子该是每亩两斗。\"沈棠摸出张皱巴巴的纸,\"我托里正查了税票——您交的租子,比别人家少了三亩的量。\"她把纸拍在供桌上,\"三亩地的租子,够买半车盐巴了吧?\"
祠堂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。
周茂财眯眼凑近看那纸,白胡子抖了抖:\"这是里正的朱笔批注。\"
周三娘突然拔高声音:\"就算大伯管账有差,你一个没行过正式礼的童养媳,凭什么分家?\"她帕子往周明周梅身上一甩,\"你问问这俩孩子,可愿意跟个外来的?\"
沈棠转身蹲下来,平视周明的眼睛。
这孩子昨天还因为她收了他的野果冲她摔碗,此刻却攥着衣角,指甲盖都泛了白。
\"明哥儿,\"她轻声说,\"上个月你发疹子,是谁守了三夜没合眼?\"
周明喉结动了动。
\"梅丫头,\"她又摸了摸周梅的头,\"前儿你说想吃糖霜山楂,是谁天没亮就去集上换了糖?\"
周梅立刻扑进她怀里:\"阿娘对我最好!\"
周明突然抬起头,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陶碗:\"我...我也想跟着阿娘。\"他看了眼周大伯,又迅速低下头,\"阿娘会教我认田埂,会在我摔破腿时敷药,不像...不像别人只当我是累赘。\"
周大伯的脸涨得通红,伸手要拍桌子,被周茂财的拐棍拦住。
老族长敲了敲地面:\"承安是过继的长子,按族规该分五成。\"他扫了眼沈棠腰间的钥匙,\"再说了,这小媳妇能查账能管仓,比某些人会持家。\"
\"可分家后他们住哪儿?\"周二伯还在犟,\"总不能占着正房吧?\"
\"村外的老菜园子空着。\"沈棠早有准备,\"我跟里正说过,那地荒了三年,翻整翻整能种点青菜。\"她摸出个布包,倒出小半把银钱,\"这是我腌菜换的,够搭两间草棚。\"
周茂财笑了:\"有手有脚能挣钱,比吃老本强。\"他转向周大伯,\"你若再闹,仔细我去县里告你吞公粮。\"
散会时,日头已经偏西。
周明抢着要扛扁担,竹梢扫得他额头红了一片。
周梅攥着沈棠的手,一路哼着不成调的儿歌。
周承安走在最后,扁担两头晃着分来的半袋米、两斤盐,还有赵氏硬塞的旧棉被。
\"阿娘,\"周梅突然踮脚,\"村外的菜园子,能种我爱吃的黄瓜么?\"
\"能。\"沈棠望着远处荒坡上的老槐树,风里有新翻泥土的腥气,\"等搭好草棚,阿娘就带你去翻地。\"
周承安突然把扁担换到另一只手,粗声说:\"明儿我去砍竹子,草棚要搭得结实些。\"
沈棠回头,见他耳尖发红——这是他高兴时的模样。
她摸了**口的钥匙,铜锈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风卷着槐叶掠过田埂,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,像是在催着什么生长。
他们走过村口的老井时,沈棠瞥见井边的歪脖子树后闪过个蓝布角——是周大伯。
她没停步,只把周梅的手又攥紧了些。
今晚得把分家契收进瓦罐,埋在灶房的地下。
明早要去菜园子量地,得先把排水沟的位置定下来。
至于周大伯...沈棠低头看了眼脚边蹦跳的周梅,唇角弯了弯。
分家的路才刚开头,可她知道,只要孩子们肯叫她一声\"阿娘\",只要周承安肯把后辈交给她,再荒的地,也能种出花来。
日头坠到西山尖时,沈棠一行人踩着沾露的田埂,终于到了村外的老菜园子。
荒草有半人高,野豌豆藤缠上坍塌的竹篱笆,风过时簌簌响。
周梅松开沈棠的手,小短腿蹦跶着去揪狗尾巴草,草穗子扫得鼻尖发痒,笑出一串银铃似的响。
周明把扁担往地上一杵,竹梢上挂的破陶盆当啷撞着,抬头看沈棠:\"阿娘,这地能住人?\"
\"能。\"沈棠弯腰扯断两根野蒿,指腹蹭掉掌心绿汁,\"明儿把草烧了,土松一松,比老宅院的泥地还软和。\"她转头时,正撞上周承安的目光——他扛着半袋米站在篱笆缺口处,汗湿的粗布短打贴在背上,见她望过来,喉结动了动,把搭在肩头的旧汗巾扯下来,默默递到她面前。
沈棠接了擦脸,汗巾上还带着他身上的草木灰味。
这是分家时赵氏塞给他们的,说是周承安幼年用过的。
她捏着汗巾角,忽然听见篱笆外传来脚步声。
\"阿棠姐!\"小兰提着个竹篮从斜刺里钻出来,蓝布裙角沾着泥点,\"我给你们带了两个南瓜,还有阿福哥砍的竹子——\"她话音未落,身后的阿福已经扛着捆青竹走过来,竹梢扫得荒草东倒西歪,\"沈娘子,我家那口破锅先借你们用,等搭好灶再还我。\"
周明的眼睛亮了亮,又立刻垂下头去拨弄扁担绳结。
周梅早扑到小兰跟前,扒着竹篮看:\"有南瓜?
能做糖蒸南瓜么?\"
\"能。\"沈棠把汗巾还给周承安,转身接过竹篮,\"明儿阿娘就给你蒸。\"她扫见阿福裤脚沾着新泥,\"你刚从后山下来?\"
\"嗯。\"阿福挠头,\"听说要搭草棚,我去砍了些实心竹,比野地里的韧。\"他把青竹往地上一放,竹尾磕在土块上发出闷响,\"周大哥,咱先搭灶还是先搭棚?\"
周承安蹲下来摸竹节,粗粝的指腹划过青黄相间的竹皮:\"先搭棚。
夜里凉,孩子们得有个遮头的地儿。\"他抬头看沈棠,\"你说咋搭?\"
沈棠蹲在荒草里,用枯枝在地上画格子:\"棚要坐北朝南,留两个窗户——\"她指尖点在东边,\"明儿日头能晒进来。
灶搭在西边,离井近。\"她抬头时,见周明正扒着她的肩膀看,四目相对,少年慌忙后退半步,耳尖通红。
\"我...我去捡石头!\"周明扯着嗓子喊,转身往田埂跑,草叶刮得裤脚沙沙响。
周梅立刻蹬着小短腿追:\"我也去!
我捡圆的!\"
小兰笑着摇头,从竹篮里掏出把旧镰刀:\"我帮你割草。\"她蹲下来,刀锋贴着地面划过,野蒿断成两截,\"早上我在灶房听见周大伯跟二伯说,这荒园子虫蛇多,你们住不惯三天就得滚回去。\"
沈棠的手顿了顿。
她望着周明弯腰捡石头的背影——少年的脊背还带着点未长开的单薄,却把最大的石块往怀里揣,裤兜鼓得像两个小馒头。
\"那他们要失望了。\"她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,\"我在周家灶房蹲了十年,虫蛇见了我都得绕着走。\"
月亮爬过老槐树时,草棚的骨架已经立起来。
阿福砍的青竹扎成梁,周承安用藤条绑得结结实实,风吹过棚顶的茅草,只簌簌响,不往下掉。
周梅蜷在新铺的稻草上,抱着小兰给的布老虎打哈欠,周明靠在竹柱上打盹,手里还攥着块没捡完的石头。
沈棠蹲在灶前,用阿福借的铁锅煮南瓜。
水汽漫上来,模糊了她的眼。
她想起今早分家时,周大伯拍着桌子骂\"贱蹄子想翻天\",可现在——她转头看草棚里歪七扭八的草席,看周承安蹲在门口补棚顶的漏洞,看孩子们睡熟的脸——灶里的火舔着锅底,把影子投在草墙上,摇摇晃晃,像团烧不熄的暖。
\"阿棠。\"周承安突然出声。
他蹲在门口,手里捏着块黑黢黢的东西,\"我在墙根挖着这个。\"
沈棠凑过去。
是块半焦的陶片,边缘还沾着褐色的渍。
她用指腹蹭了蹭,鼻端泛起酸香——是腌菜坛的碎片。
\"这园子以前种过芥菜。\"她眼睛亮起来,\"挨着井的那块地,土松,最适合腌菜用的大头菜。\"她抬头看周承安,\"明儿咱们先翻那块地,等菜长起来,就能腌第一坛了。\"
周承安没说话,只把陶片塞进她手里。
他的掌心还带着竹刺扎的细痕,却暖得烫人:\"你说咋弄,我就咋弄。\"
后半夜起了风。
沈棠裹着赵氏给的旧棉被,听草棚顶的茅草被吹得哗哗响。
周明翻了个身,稻草窸窣响,含混喊了声\"阿娘\";周梅往她怀里拱了拱,小拳头攥着她的衣袖。
周承安靠在门口的竹柱上打盹,怀里还抱着那把劈竹的斧头。
她摸出藏在怀里的分家契——白天埋在灶房地下前,她又看了一遍,红纸上的墨迹还带着墨香。
风从草棚缝隙钻进来,吹得纸角簌簌响。
沈棠把契纸重新裹好,塞进瓦罐,轻轻埋回灶膛边的土坑里。
月光透过草棚的破洞,在地上洒下银斑。
沈棠望着那片光,想起白天周大伯躲在歪脖子树后的蓝布角。
她摸了摸腕上的银镯——是分家时周梅偷偷塞给她的,说是赵氏临终前给的压箱底。
\"等大头菜腌好了,\"她轻声对月光说,\"我要腌一坛最脆的,给周大伯送过去。\"
清晨的雾还没散,沈棠就醒了。
她推了推周承安的胳膊:\"起了,该去荒地了。\"
周承安揉着眼睛坐起来,斧头\"咚\"地砸在地上。
周明已经爬起来系裤带,头发翘得像鸡窝;周梅揉着眼睛往她怀里钻,小奶音含糊:\"阿娘,我要背小竹篓。\"
沈棠笑着给她理头发:\"背,都背。\"她转头看周承安,\"把镰刀磨利些,荒草得砍干净。\"
周明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。
少年的脸涨得通红,声音压得很低:\"阿娘,我...我昨儿捡的石头,够搭鸡窝么?\"
沈棠蹲下来,帮他把翘起的头发按平:\"够。
等荒田开出来,咱们养两只母鸡,下蛋给梅梅吃。\"
周梅立刻从她怀里钻出来,蹬着鞋往草棚外跑:\"我要捡鸡蛋!
我要捡最大的!\"
周明望着妹妹的背影,嘴角慢慢翘起来。
他弯腰提起装镰刀的竹筐,竹筐晃了晃,里面传来清脆的响声——是他偷偷放进去的腌菜陶片。
沈棠摸了**口的银镯,转身去推草棚的竹门。
晨雾里,老菜园子的荒草挂着露珠,像撒了把碎银子。
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,一声接一声,催着春深,催着希望。
\"走了。\"她回头喊,\"别让日头等咱们。\"
周承安扛起锄头走在最前,周明提着竹筐跟在他身后,周梅蹦跳着去揪路边的野菊花。
沈棠落在最后,望着他们的背影,忽然想起昨夜埋在灶下的分家契。
那纸契压着半块腌菜陶片,陶片上的酸香混着新泥味,像颗种子,正悄悄往土里扎根。
晨雾渐散时,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朝着村外那片荒田,一步一步,走得踏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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