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看完阮曼依的信息,抬眼看到庄凌洲与熟人打招呼,怕出现解释不清,一溜烟就先躲到停车场。
阮曼依发信息请她下午去帮忙,阮氏烧鸡新店开张。
这可是阮氏烧鸡在淮城的第五家店,往常新店开张,或是节假日有活动,江晚宁都会去帮忙,做些轻巧的活。
靠在车身上的江晚宁,纤指敲击键盘编辑信息,闺蜜需要,自然是义不容辞。
信息刚发出去,庄凌洲的电话就打进来。
“三少爷。”
庄凌洲有点怒火,听到清甜的嗓音又忍了忍。
“江晚宁,人呢?”
噢——
江晚宁恍然,她不告而别他一定很生气吧,弱弱出声:“我在停车场。”
“等着。”
音落,电话陡然被挂断,在这炎炎夏日,竟有种彻头彻骨的凉意。
糟糕,不会被兴师问罪吧。
看到远处沉着脸走来的男人,江晚宁强颜欢笑地跟他打招呼:“三少爷。”
男人瞥她一眼,自顾自打开车门,坐进车里。
真生气。
车外的江晚宁抿抿唇,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里的人,脸冷得像极地寒冰。
男人生起气来真是没得救。
片刻,副驾驶车门锁“咔嚓”一响,江晚宁望过去,车窗缓缓降下。
“是不是要把自己种在停车场了?”
江晚宁:“……”
他知道她躲什么,按理不该生她的气,可她待在原地也好啊,找不到人,他瞬间像弄丢了孩子的父亲。
江晚宁唯唯诺诺打开车门坐进去,全程垂眼,不与他对视,生怕他又语出惊人。
见她不语,庄凌洲唇边轻叹,倾过身帮她系上安全带。
江晚宁微怔,身体往后靠了靠。
“江晚宁,我在你眼里是洪水猛兽?”
江晚宁抿唇,摇摇头,目光落在他的脸上,细细的观察他。
倒也不是怕他,许是心虚的表现。
嗓音不由自主的变得软软的:“我怕出现,让你为难,说不定,明天又要被炒作。”
以他夺目的光芒,与他一起同出同进,万一撞到有心人,那可不得了。
淮城娱记挖新闻的能耐,不可小觑,豆大点事也给搞得天花乱坠,避而远之为好。
毕竟,庄家三少娶了个小娇妻这个所谓的“谣言”,在他去美国以后,已经渐渐平息。
反正,江晚宁觉得,在离婚之前,还是不要惹出太多麻烦,对他也好,对自己更好,悄悄的开始,安静地结束。
庄凌洲睨着她冷声道:“炒作?事实就是如此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本来就是他老婆,怕什么炒作,随他们爱怎么写怎么写。
江晚宁才没他那么心大,这事要传陆念华耳朵里,她要吃不了兜着走的。
最好就是不要惹是生非,多长个心眼,终究没错。
江晚宁心里是这么想的,但嘴上还是“嗯”的应允他,解释太多就要把自己绕进去了。
“想吃什么?”
庄凌洲脸色比刚才稍好些,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吓人,看她服软,也没再咄咄逼人。
没想到,换个药一天早上时间就悄然过去。
江晚宁抬手看看腕表,十一点多,肚子也饿了,算算时间,吃过早饭,直接去阮氏烧鸡新店,她和阮曼依约好下午见。
她又想了想,和他在外用餐也需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才行。
淮城好吃的东西挺多,随便挑个都是顶顶的。
唯独——人太多容易引起关注,庄凌洲这么一个长相优越的男人,在哪儿都能成为焦点,更何况他上过不少新闻周刊,被认出来的几率颇高。
江晚宁不敢草率,思来想去,决定去淮城老街的深巷,那有家饭馆,专做各种鱼,味道极好,正好她好久没吃,去尝尝也不错。
江晚宁提议后,庄凌洲并没有反对,打开导航,查询半天找不到位置,最后江晚宁不得不自荐担当人工导航。
到达目的地,江晚宁又告知他车子进不去巷子里,让他在路口找车位停下。
有一瞬,江晚宁能感受到他周身寒意冷得让人哆嗦。
恒晖的大Boss,应该是压着一股怒火,陪他老婆来这种地图上都找不到的角落用餐。
两人步行一两分钟的路进入深巷。
俗话说,酒香不怕巷子深,这家饭馆,真是隐藏得极好,店面不怎么大,招牌更是不怎么显眼,看似自家房屋,店里容纳不了几桌人。
庄凌洲皱皱眉,他还没进过这么小的饭馆,还这么偏僻,他开始怀疑,江晚宁是故意的,找个导航都查不到的旮旯来吃饭。
越想脸色越沉,对这家饭馆的食物完全没兴趣。
进门找到空位坐下,不管不顾由她去点餐。
反正,他看看环境,心里又赌口气,现在饱腹感十足。
江晚宁进门就与老板娘熟络地聊上,她以前经常和阮曼依过来,每次来,两个女孩都点好多,老板娘对她俩记忆深刻。
聊过后,江晚宁看看端坐桌前的男人,想想他现在心情不愉悦,就没去询问他吃什么,决定自己看着办。
往常和阮曼依过来,无辣不欢,但考虑到庄凌洲的口味,就各点一条。
荔枝烤鱼和清蒸鲈鱼。
两种口味混搭,任他选择。
这两天自己又刚好特殊时期,得忌口,江晚宁不得不让老板娘把烤鱼的辣椒减半。
她还要了两份白米饭,两盘时蔬,足够两个人吃了。
回到餐桌前,江晚宁瞟了眼对面沉默的男人。
气氛有些许凝重。
江晚宁抿抿唇,率先打破沉默:“三少爷,这家店别看它小,位置偏,找着过来吃的人还挺多的,现在午饭刚开始,等会人会更多,有时候来得晚,老板娘的鱼都有可能卖空,只能重新找机会来。”
江晚宁说的是事实,饭店位置偏,又是老板娘自家的房子,主要这些鱼啊,蔬菜的,都是自家全生态种养殖的。
外面物价噔噔噔往上涨,唯独他家日日如此,物美价廉,能找到她家饭店的,多是附近居民,她和阮曼依能寻觅到此,也是阮曼依从她同事那听来的。
江晚宁讲这么多,主要是缓解气氛,总不能一早上都在这种氛围里度过吧。
她惹的祸,当然她来解决,她还是有分寸的。
庄凌洲瞥了眼极力讨好的女人,他也不是什么心胸狭窄的男人,祸根还是因他而起,一直没对外公开她的身份,才让懂事的她顾虑太多。
“试试再说。”
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,不亲自尝过,吹的天花乱坠也是白费力气。
看他口气松下来,江晚宁嘴角扬了扬。
“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